078-紧急返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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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碰巧是个周末，郑小梨先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响了半天无人接听，还以为家里没人，差点儿挂断的时候高天给接起来了。
“二姐，咱妈搬猪饲料的时候把腰给扭了，爸送她去县医院了……就今早上的事儿……你赶回来就太好了，都不知道谁能回家来做午饭晚饭呢……”
妈居然扭伤进医院了，郑小梨赶紧开着车子往浠县赶，同时用耳机拨通了高世安的手机。
“二梨啊，”王满华那边还挣扎着接过电话嘱咐她，“可别跟你姐说啊，我这没啥事儿，你别一说再给她吓一跳，耽误她复习。”
“你放心吧，她不知道，我这就回去看看你。医生怎么说你就怎么治，不行咱就来荜市的大医院看看，你别心疼钱。”
郑小梨的眼圈儿有点儿红，她印象里王满华总是忙里忙外地操劳，最多就是个头疼脑热的，吃点儿小药就扛过去了，还真没见她妈进医院看病。她九岁就没了父亲，过去这么多年几乎对郑文生的印象也模糊了，就剩下这么一个亲妈，要是亲妈有点儿什么事儿，她还真接受不了。
“你也别害怕，妈没啥事儿，就是你爸非说来医院看看，就是贴两贴膏药的事儿。你们工作挺忙的就别往回跑了，路上人多车多的我也不放心。二梨啊……”那边王满华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拿走了，有医生喊她躺好做检查。
“二梨要回来啊，路上慢点儿开。”高世安沉声嘱咐了一句。
郑小梨心想这肯定是伤得不轻，要不高世安不会坚持送她去医院看病，再者听她要回家，高世安也没反对，都不像是她妈说的‘没啥事儿’的样子。她扯下耳机线，全神贯注地沿着高速飞奔，今天这条路上的车不算多，一个小时多点儿，郑小梨已经进了浠县界。
她家也没回直奔县医院，王满华已经被转到病房观察。
郑小梨安顿了一下就将高世安替回家去，自己留下来照顾她妈。跟主治医生聊过之后，她算是放心了些，诊断是‘急性腰棘间韧带扭伤’，核磁显示所幸韧带没有发生断裂，但患者疼痛症状明显，已经打了一针痛点封闭，剩下的就是卧床休养，配合外敷药物和物理治疗，待症状减轻后逐渐恢复活动机能。
“唉——”王满华躺在床上也休息得不安心，一直长吁短叹，“你说我这也是真没用了，就拎了大半袋饲料，猛一使劲儿……唉，这也不知道得躺到什么时候，家里一堆事儿呢，整天躺着算什么事儿……你没问问大夫这得几天能好利索？我这还是出院回家养着吧，搁哪儿都是躺着，在家躺着还不花钱……”
“妈，受伤了就得慢慢养好，你要是硬挺着留下病根儿以后打个喷嚏都可能复发。”郑小梨只能说得夸张些唬住她，“你就当给自己放一个假，好好休息一段，也尝尝被人伺候的滋味。”
“还放假？哎呀，我这一打挺都不知道那爷俩儿咋活，谁做饭谁收拾屋子谁弄猪食，两条腿儿的和四条腿儿的都离不开我……”这个一辈子刚强的主妇，以伺候好所有家人为己任，但凡自己享一点儿福都觉得亏欠了家人，郑小梨心想她这一躺下肯定要上火，劝也是没用的。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有什么活儿你就尽管砸过来吧，干得没你好估计也错不太远，您老就躺着指挥，也体验下领导的感觉。”
王满华想翻个身结果疼得一咧嘴，她也懒得跟郑小梨多抱怨，满心都在恨自己没用，“你也得上班赚钱，哪能天天在家喂猪做饭，唉——”
郑小梨这边已经打定主意留下，“我们公司很人性化的，我拿着你的诊断证明就能请到带薪看护假，你就别操心了，好好养伤。”她这活儿在哪儿干不是干呢，现在这种情况她肯定不能坐视不理，以她妈的性格，若是听到不耽误赚钱估计心情就能放松一大半。
“这么好呐！你们公司还缺人吗？要不你看看给苹苹也介绍介绍——”
“那个，我先回趟家给你取点换洗衣服和用品，再看看那爷俩儿中午吃啥，顺便给你带过来点儿。”郑小梨将温水倒好放在她妈伸手可及的地方，“有事儿叫护士，我很快就回来。”
*
郑小梨回到家，看见高世安正在洗菜，厨房里锅碗瓢盆摆了一台子，完全看不出这是在准备做点啥，“爸，你歇会儿吧，我来弄。”先是一顿收拾，然后坐上锅准备煮面条，再叮叮当当准备各种蔬菜丁和肉馅炸酱，没多会儿，三碗拌面上桌了，高天直呼好吃。
郑小梨吃饭前又炖了根儿大棒骨在高压锅里，打算等会儿烙两张蔬菜蛋饼给她妈带去当午饭。匆忙吃完收拾完，又整理出几件衣服带上，装了饭盒再往医院赶，平时妈妈好好的没觉得这人有多重要，一病倒了全家都忙得脚不沾地。
王满华躺在床上玩手机，唰地一声提示音，收到一条短信，“二梨，你给我转了五千块钱？”
“嗯，怕你不安心养病心疼钱，我给你出，你只管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还有奖励给你。”
“嘁，这孩子！”王满华笑得很欣慰，看向郑小梨的眼神儿也温柔了许多，“咱家二梨最省心，妈这心啊都操到你姐你弟身上了。”
“猪场生意还好吗？”
“不咋好，这有一批要出栏了，收猪的老拿添加剂说事儿压价，好说歹说的价格只能谈到个够本，县里这些养猪的最近日子都不好过，累了几个月赚个白忙。”王满华又想起什么似的，郑重地跟闺女说，“最近你爸心情也不好，你说话办事儿注点意，别惹他心烦。”
“你放心，这不是还有我呢么，以后我月月都能给家里钱，猪场你们爱干就干，干不下去了还有我养你们，千万别上火。”郑小梨把一只去了皮的苹果递给她妈。
王满华一口苹果咽到一半，觉得喉咙有点儿哽，看着床边豆芽菜似的二姑娘心里有些不是味儿。这些年，她心里想着这个孩子的时间最少，到头来自己有事儿，出钱出力的却偏偏是这一个。
*
郑小梨在微信通讯录里翻出了唐家甜：小甜甜，看你的朋友圈，最近一直在浠县？
小甜甜：是呀，我回这边工作了，在县里的自来水公司。
小梨：我现在也在家呢，有空咱们聚聚呗。
小甜甜：行呀行呀，我这里没什么事儿，闲得冒烟，你有空咱可以一起爬山去，工作时间也没关系。
郑小梨吁了一口气，她很为自己的动机不纯而汗颜，细想想，唐家甜一定是沾了这位姐姐的县长公公的光，才在家门口谋到一份这么清闲稳定的好差事，看来这位周县长也真是污得可以。
眼看王满华吃饱喝足沉沉地睡了过去，郑小梨轻轻走出病房，跟小护士嘱托一番就出了医院。
*
县府大院的家属楼外立面都是灰突突的，有一些还斑驳地落了漆，和周围新兴建的好些小区相比这里实在看着有些寒酸。可这世上要是凡事都和他们的外表那样一目了然可就简单多了，事实并非如此。
不知是这楼年龄太老还是故意为之，整个大院除了门卫岗亭旁边斜斜伸出一只探头之外，再没见有其他监控设备，隐了身了郑小梨倒是不太在意这个。
她今天来得有些冲动，权当是先勘察一下地形，连周县长家住那个楼都还没搞清楚。正在随意张望之际，身后停下一辆蓝色斯柯达轿车，郑小梨赶忙让路退到安全位置。车上下来的一男一女，指着三楼的一户阳台小声交流，“应该就是这个吧，301，县长夫人会不会正在午休？”男的提着两瓶精装酒走在前面，“刚电话里联系过了，这会儿来没问题。”
郑小梨心说自己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地好，赶紧时不我待地跟了上去。
县长夫人出来开门，这妇人看外表果然和其他中年妇女没太大区别，衣着打扮相当低调，见有人来既不热情也不冷漠，就像进来的是自家人一样，大门一开一合将客人迎了进去，速度快得有些不自然。
郑小梨自是被关在了门外，正郁闷，楼上冲下来一条狗，对着空旷楼道一顿吠叫。主人赶紧快步跟下来，跟训儿子似的小声给狗一顿说，“小兔崽子乱叫什么，不知道这是县长家门口啊，作死啊你，麻利儿的给我滚楼下去——”
郑小梨无辜地白眼一翻，看着那狗恋恋不舍地跳下楼梯，闻闻自己身上，好像还真有点儿中午炖骨头汤留下的气味，难怪这小畜生朝自己撒野呢。
刚要走，里面那俩办事儿的居然高效率地出来了，仍旧是大门一开一合，宾主默然，没什么寒暄客套，一男一女已经空着手下楼去了。
“也不知道这县委办公室的活儿好不好干，你说咱儿子那性格能干的来吗？”“有啥干不来的，真学到周县长那本事以后就啥也不用咱操心了。”“十个是不是有点儿少啊，我看县长夫人不太热情似的……”“人家当官的不都得端着点儿么，行了，都完事儿的事儿了你也别总犯嘀咕了——”
原来是给儿子买官儿的，郑小梨给俩人拍了张清晰合影，加了个关键信息备注，这照片算不得有力证据吧，暂且先留着。最近在家伺候妈妈，闲的时候就都奉献给浠县的反贪事业吧！
第二天碰巧是个周末，郑小梨先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响了半天无人接听，还以为家里没人，差点儿挂断的时候高天给接起来了。
“二姐，咱妈搬猪饲料的时候把腰给扭了，爸送她去县医院了……就今早上的事儿……你赶回来就太好了，都不知道谁能回家来做午饭晚饭呢……”
妈居然扭伤进医院了，郑小梨赶紧开着车子往浠县赶，同时用耳机拨通了高世安的手机。
“二梨啊，”王满华那边还挣扎着接过电话嘱咐她，“可别跟你姐说啊，我这没啥事儿，你别一说再给她吓一跳，耽误她复习。”
“你放心吧，她不知道，我这就回去看看你。医生怎么说你就怎么治，不行咱就来荜市的大医院看看，你别心疼钱。”
郑小梨的眼圈儿有点儿红，她印象里王满华总是忙里忙外地操劳，最多就是个头疼脑热的，吃点儿小药就扛过去了，还真没见她妈进医院看病。她九岁就没了父亲，过去这么多年几乎对郑文生的印象也模糊了，就剩下这么一个亲妈，要是亲妈有点儿什么事儿，她还真接受不了。
“你也别害怕，妈没啥事儿，就是你爸非说来医院看看，就是贴两贴膏药的事儿。你们工作挺忙的就别往回跑了，路上人多车多的我也不放心。二梨啊……”那边王满华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拿走了，有医生喊她躺好做检查。
“二梨要回来啊，路上慢点儿开。”高世安沉声嘱咐了一句。
郑小梨心想这肯定是伤得不轻，要不高世安不会坚持送她去医院看病，再者听她要回家，高世安也没反对，都不像是她妈说的‘没啥事儿’的样子。她扯下耳机线，全神贯注地沿着高速飞奔，今天这条路上的车不算多，一个小时多点儿，郑小梨已经进了浠县界。
她家也没回直奔县医院，王满华已经被转到病房观察。
郑小梨安顿了一下就将高世安替回家去，自己留下来照顾她妈。跟主治医生聊过之后，她算是放心了些，诊断是‘急性腰棘间韧带扭伤’，核磁显示所幸韧带没有发生断裂，但患者疼痛症状明显，已经打了一针痛点封闭，剩下的就是卧床休养，配合外敷药物和物理治疗，待症状减轻后逐渐恢复活动机能。
“唉——”王满华躺在床上也休息得不安心，一直长吁短叹，“你说我这也是真没用了，就拎了大半袋饲料，猛一使劲儿……唉，这也不知道得躺到什么时候，家里一堆事儿呢，整天躺着算什么事儿……你没问问大夫这得几天能好利索？我这还是出院回家养着吧，搁哪儿都是躺着，在家躺着还不花钱……”
“妈，受伤了就得慢慢养好，你要是硬挺着留下病根儿以后打个喷嚏都可能复发。”郑小梨只能说得夸张些唬住她，“你就当给自己放一个假，好好休息一段，也尝尝被人伺候的滋味。”
“还放假？哎呀，我这一打挺都不知道那爷俩儿咋活，谁做饭谁收拾屋子谁弄猪食，两条腿儿的和四条腿儿的都离不开我……”这个一辈子刚强的主妇，以伺候好所有家人为己任，但凡自己享一点儿福都觉得亏欠了家人，郑小梨心想她这一躺下肯定要上火，劝也是没用的。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有什么活儿你就尽管砸过来吧，干得没你好估计也错不太远，您老就躺着指挥，也体验下领导的感觉。”
王满华想翻个身结果疼得一咧嘴，她也懒得跟郑小梨多抱怨，满心都在恨自己没用，“你也得上班赚钱，哪能天天在家喂猪做饭，唉——”
郑小梨这边已经打定主意留下，“我们公司很人性化的，我拿着你的诊断证明就能请到带薪看护假，你就别操心了，好好养伤。”她这活儿在哪儿干不是干呢，现在这种情况她肯定不能坐视不理，以她妈的性格，若是听到不耽误赚钱估计心情就能放松一大半。
“这么好呐！你们公司还缺人吗？要不你看看给苹苹也介绍介绍——”
“那个，我先回趟家给你取点换洗衣服和用品，再看看那爷俩儿中午吃啥，顺便给你带过来点儿。”郑小梨将温水倒好放在她妈伸手可及的地方，“有事儿叫护士，我很快就回来。”
*
郑小梨回到家，看见高世安正在洗菜，厨房里锅碗瓢盆摆了一台子，完全看不出这是在准备做点啥，“爸，你歇会儿吧，我来弄。”先是一顿收拾，然后坐上锅准备煮面条，再叮叮当当准备各种蔬菜丁和肉馅炸酱，没多会儿，三碗拌面上桌了，高天直呼好吃。
郑小梨吃饭前又炖了根儿大棒骨在高压锅里，打算等会儿烙两张蔬菜蛋饼给她妈带去当午饭。匆忙吃完收拾完，又整理出几件衣服带上，装了饭盒再往医院赶，平时妈妈好好的没觉得这人有多重要，一病倒了全家都忙得脚不沾地。
王满华躺在床上玩手机，唰地一声提示音，收到一条短信，“二梨，你给我转了五千块钱？”
“嗯，怕你不安心养病心疼钱，我给你出，你只管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还有奖励给你。”
“嘁，这孩子！”王满华笑得很欣慰，看向郑小梨的眼神儿也温柔了许多，“咱家二梨最省心，妈这心啊都操到你姐你弟身上了。”
“猪场生意还好吗？”
“不咋好，这有一批要出栏了，收猪的老拿添加剂说事儿压价，好说歹说的价格只能谈到个够本，县里这些养猪的最近日子都不好过，累了几个月赚个白忙。”王满华又想起什么似的，郑重地跟闺女说，“最近你爸心情也不好，你说话办事儿注点意，别惹他心烦。”
“你放心，这不是还有我呢么，以后我月月都能给家里钱，猪场你们爱干就干，干不下去了还有我养你们，千万别上火。”郑小梨把一只去了皮的苹果递给她妈。
王满华一口苹果咽到一半，觉得喉咙有点儿哽，看着床边豆芽菜似的二姑娘心里有些不是味儿。这些年，她心里想着这个孩子的时间最少，到头来自己有事儿，出钱出力的却偏偏是这一个。
*
郑小梨在微信通讯录里翻出了唐家甜：小甜甜，看你的朋友圈，最近一直在浠县？
小甜甜：是呀，我回这边工作了，在县里的自来水公司。
小梨：我现在也在家呢，有空咱们聚聚呗。
小甜甜：行呀行呀，我这里没什么事儿，闲得冒烟，你有空咱可以一起爬山去，工作时间也没关系。
郑小梨吁了一口气，她很为自己的动机不纯而汗颜，细想想，唐家甜一定是沾了这位姐姐的县长公公的光，才在家门口谋到一份这么清闲稳定的好差事，看来这位周县长也真是污得可以。
眼看王满华吃饱喝足沉沉地睡了过去，郑小梨轻轻走出病房，跟小护士嘱托一番就出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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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府大院的家属楼外立面都是灰突突的，有一些还斑驳地落了漆，和周围新兴建的好些小区相比这里实在看着有些寒酸。可这世上要是凡事都和他们的外表那样一目了然可就简单多了，事实并非如此。
不知是这楼年龄太老还是故意为之，整个大院除了门卫岗亭旁边斜斜伸出一只探头之外，再没见有其他监控设备，隐了身了郑小梨倒是不太在意这个。
她今天来得有些冲动，权当是先勘察一下地形，连周县长家住那个楼都还没搞清楚。正在随意张望之际，身后停下一辆蓝色斯柯达轿车，郑小梨赶忙让路退到安全位置。车上下来的一男一女，指着三楼的一户阳台小声交流，“应该就是这个吧，301，县长夫人会不会正在午休？”男的提着两瓶精装酒走在前面，“刚电话里联系过了，这会儿来没问题。”
郑小梨心说自己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地好，赶紧时不我待地跟了上去。
县长夫人出来开门，这妇人看外表果然和其他中年妇女没太大区别，衣着打扮相当低调，见有人来既不热情也不冷漠，就像进来的是自家人一样，大门一开一合将客人迎了进去，速度快得有些不自然。
郑小梨自是被关在了门外，正郁闷，楼上冲下来一条狗，对着空旷楼道一顿吠叫。主人赶紧快步跟下来，跟训儿子似的小声给狗一顿说，“小兔崽子乱叫什么，不知道这是县长家门口啊，作死啊你，麻利儿的给我滚楼下去——”
郑小梨无辜地白眼一翻，看着那狗恋恋不舍地跳下楼梯，闻闻自己身上，好像还真有点儿中午炖骨头汤留下的气味，难怪这小畜生朝自己撒野呢。
刚要走，里面那俩办事儿的居然高效率地出来了，仍旧是大门一开一合，宾主默然，没什么寒暄客套，一男一女已经空着手下楼去了。
“也不知道这县委办公室的活儿好不好干，你说咱儿子那性格能干的来吗？”“有啥干不来的，真学到周县长那本事以后就啥也不用咱操心了。”“十个是不是有点儿少啊，我看县长夫人不太热情似的……”“人家当官的不都得端着点儿么，行了，都完事儿的事儿了你也别总犯嘀咕了——”
原来是给儿子买官儿的，郑小梨给俩人拍了张清晰合影，加了个关键信息备注，这照片算不得有力证据吧，暂且先留着。最近在家伺候妈妈，闲的时候就都奉献给浠县的反贪事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