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麻烦来了

    “为什么去非洲？”
    叶北向尽量问地云淡风轻，他从面前的白汤中捞出一条小鲫鱼，低头用筷子专心地一点点挑开，将刺挑出。
    霍湘张了张口，抬眼偷瞄他额前垂下来的碎发，视线慢慢落到他的眼睛，眼角低垂，看不到里面的内容，她想，这双眸子现在一定是黑漆漆的，带着点不乐意。
    见他没有注意，她索性咬着勺子，又多看了几眼，如雕刻般分明的五官在淡淡的灯光下柔和起来，光线顺着他的侧脸滑下，好像瘦了一点点。
    听到筷子和盘子碰击的声音，她瞬间回神，不小心使劲咬了一口勺子，硌得牙生疼。
    她抽口气舔了舔，发现对面的人也不挑鱼刺了，放松地向后一靠，玩味地看她。
    霍湘讪讪，被逮个正着，想到刚才的问题，她很诚意地开口：“水平不如别人，上面分配的。”
    “我以为是因为我。”
    叶北向将装着鱼肉的碟子放到她手边，盯着她的眼睛，似要看到她的心底去。
    霍湘赶忙将头低下，用勺子使劲戳着鱼肉，想说的话到嘴边变成一句小声的“不是”
    。
    好在叶北向并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她渐渐放松，一边理着自己的思绪一边用勺子捞鱼肉。
    然后她愣了，盘子是平的，怎么捞！
    霍湘趁叶北向没注意，匆忙前倾，右手几根手指松松地握到筷子，就这么抖着要将鱼肉拨到勺子里。
    忽然另一双筷子伸过来，压住她的，一点点将鱼肉夹进她的勺子。
    她看到他的嘴角，稍稍地翘了一下，在笑她！
    “你平时怎么吃饭？”
    叶北向用自己的勺子舀了一勺豌豆，他连勺子一起放到她的盘子里，继续淡声问。
    “喝了一个星期的粥。”
    话音刚落，服务员将叶北向点的两碗粥端了上来，轻轻摆在两人面前。
    霍湘惊讶地张大嘴，粥！
    叶北向手在桌下又不自觉地转了转戒指，只想到她不方便应该喝粥，倒忘记了这个问题。
    他伸手将霍湘面前的一大碗端过来，抬眼告诉她：“再点别的。”
    “都一样。”
    霍湘伸长手，将一大碗颤颤悠悠地够回来，也很认真地告诉他，“我尝尝。”
    “那少喝点儿。”
    叶北向叫来服务员，对着餐单指了指，顺便侧头提醒霍湘，“吃点儿别的。”
    霍湘面对面前的几笼广式点心开始犯难，先吃哪样？熊猫，猪，还是鸭子？都长得这么好看。
    “你要看着他们到天亮么？”
    霍湘肩膀耷下来，左手握起一根筷子闭眼随便串住一个，再睁开挑了挑眼角，啊！
    熊猫！
    她叹着气慢慢地咬着。
    忽然不经意扫到叶北向面前一动没动的粥，诧异了一瞬，才想到，勺子！
    “再要一把勺子吧！”
    霍湘望着自己粥里一把，面前盘子里另一把装着豌豆，轻声对他说。
    “不用。”
    说着他直接端走霍湘面前的粥，低头小口地喝着。
    她喝过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