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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观察者――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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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启六面型装置,无数小光幕半空中一一浮现,呈倒立金字塔状排列,点开其中一个,千里脑中立刻显现出某片区域地图和坐标――这竟然是一本电子地图册,却又不是完整星球地图,每一个光幕代表一个区域,天南地北,跨度有小有大。上面标有各种奇怪图形标识,没有任何文字说明,就像无字天书。

    这些标识包括了正方形、长方形、三角形、圆形、菱形、五角星、六芒星、骷髅头、漩涡、十字等等,其中又有颜色区分,千里虽然看不到,却可以从色号数据分辨出来。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动物和植物图示。

    令她惊奇是,这些地图记录时间早可推至两百六十多年前,只不过输入整理为电子图档是三十年前,似乎有一群人,专门负责探索星球。

    千里打开自己电脑,输入其中一个坐标,搜索结果出乎意料,竟然只有大略区域显示,因为这个坐标处于浊化之地范围。

    奥得洛星球十分巨大,以人类科技发展速度,本来应该基本探索完毕,但污浊地泉出现,不但影响了人类数量速增,也大大渐缓了科技发展进程。

    浊气将**分隔为南北两区,为了抵抗浊气侵蚀,人类对其他未知地界探索逐渐趋于停顿,每一座城市建立,都必须经过严格审查。因为一旦开始工事,必然破坏大面积植被。植物是唯一可以抵御浊气天然屏障,每减少一分,人类就离灭亡近一步。

    经过千百年艰难发展,世界中心逐渐形成,以污浊地泉为界限,以南北两座圣城为首,一步步向外扩展。而世界中心之外,还存着许多未知神秘之地。通过天空之眼,仅仅只能观测到基本地形地貌,对于具体生物矿物分布却记录不详。若是有浊气笼罩,天空之眼信号就会紊乱,无法进行精确测定。

    当然,并非完全没有人进行探索工作,只是探索危险性极大,非异能者无法胜任。官方一直不曾停止过探索,不过进度很慢,而且断断续续,成果不大。而一些零散探险家,多数将探索结果当作私人收藏或用于交易,对于填补地理拼图贡献微乎其微。

    如今千里见到手上这份地图册,才知道世界上竟然还存这样一个专门探索星球团体。她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两帮人身上并没有什么特别标识,实猜不出来历。

    她这时才隐隐觉得,自己对星球各种势力和组织了解实匮乏,除了依靠苍组织查询系统之外,就再没有其他准确情报来源。但是使用苍组织查询系统,必然会留下痕迹,对千里来说,形同鸡肋。

    正思忖间,六面型装置突然发出嘀嘀几声,然后空中逐渐出现了一份电子地图。

    千里心中惊异,喃喃道:“这竟然还是联通模式,可以随时上传和补充地图资料?”

    也即是说,这个探索团体探索工作一直持续,只要还有一个成员,地图就会不断。难怪原主人会招来杀身之祸,这件东西简直就是一座移动宝藏地图库。

    千里试着查找上传地图之人讯息,结果发现联络区一共存有365个人代号,半数呈灰色状态,显示他们正处无法连接信号区域。点开其中一个名字,立刻出现一个带有密码光幕。很显然,必须输入密码才能联系到对方。千里怀疑这365个人,每个人都有不同密码,要一一破译出来,恐怕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探索者。”光幕一角隐现出这样字样,这也是唯一存于地图上文字。千里现还不知道,“探索者”其实并不完整,它文字记录掌握另一个人手中,只有两者合并,才是真正秘境图本。

    千里暂时压下心中好奇,将它妥善收入腰包中。若有机会,她会想办法保障自己安全前提下,将探索者还给这个组织主人。两百多年艰辛与坚持,若就这样流于不相干外人之手,未免太过可悲。

    千里明白它珍贵,也没有高尚到隐而不用,等回到城中,她会将地图拷贝下来,正好可以作为今后旅途参照。

    目前她急欲解决,是她和查尔身上灵浊之气相互排斥状况。

    接下来几天,千里和查尔一直游走于森林边境,一旦发现人迹就提前避开,除了收集灵木规则之外,就是不断进行力量衍化。或是盘膝对坐,闭目修习;或是尝试接触,一次次碰撞中寻找规律。

    反反复复尝试,一次又一次失败,5米距离,始终是难以逾越屏障。但两人心境却接触中逐渐变化。查尔焦躁暴虐趋于平定安逸,千里冷静沉寂走向灵动活跃。两人进化逐渐同步,规律初显。

    千里从冥想中醒过来,5米外查尔立刻有所察觉,同时睁开眼。

    “怎么了?”他问道。

    “千米外出现了一个……浊化人。”

    查尔懒洋洋道:“要我去解决吗?”

    千里摇头。事实上,那名浊化人已经跟了他们两天了。奇怪是,他表现看起来并不像浊化人,若非他身上浊气波动,她几乎以为只是一般异能者而已。

    他捕食方法也很令人惊异,竟然是设计陷阱,或者进入森林,利用机械武器捕猎。两天来,他从来没有进行过无谓杀戮,似乎毫不受浊气影响,行动与判断力都与常人无异。

    这对于浊化人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事情。

    千里心中好奇,有心会会这名特殊浊化人。

    结果第三天,他竟然主动出现他们面前。

    这是一名年纪不过十二三岁男孩,无论相貌还是身材都非常普通,头发参差不齐,衣物破损陈旧,显然已经野外独自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他表情沉肃,眼神平静无波,独立于山树之下,淡然无争。虽然还没有交谈,却让千里感觉深不可测。

    “你是谁?”千里开口问道。

    “启。”

    “你……是浊化人?”

    “是。”名叫“启”男孩看向查尔。查尔冷冷地瞪着他,却没有从他眼中找到任何情绪波动。

    “你为什么跟着我们?”千里又问。

    “只是想看看,你们。”启平静地回答。

    “看我们?”千里疑虑深,忍不住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

    “启。”

    千里顿了顿,换了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变成浊化人?”

    “只是想看看,被浊化后世界。”

    只是想看看浊化后世界?

    千里迟疑道:“难道你是主动选择被浊化?”

    “是。”启淡淡回答。

    “那你为什么能被浊化后还保持心智?”

    “我已经回答了你5个问题。”启缓缓说道,“第6个问题,由你自己去寻找答案。”

    之后,启一直跟千里和查尔身边,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千里对这个名叫“启”男孩实太好奇了。她按照他外貌特征,电脑上搜索了近几年失踪人口,同时暗中观察他行为模式。

    启拥有与这个年纪不符沉静和冷漠,做事不疾不徐,饭量也很固定,毫不浪费,就算事先计算好了一般。

    他身上能量波动是千里见过稳定,只是属性特殊,无法分析出类型。本来想他捕猎时寻找线索,却不想即使是捕猎,他也没有使用过异能。

    他身上主要装备,除了手上电脑之外,就是两把能量枪和一把匕首,款式都很老旧。靠着这些东西,他竟然能边境安然处之?

    千里现唯一能够肯定是,这个男孩异能肯定是智力型。

    电脑上查不到任何有关启资料,但通过二十几个小时观察,千里逐渐有了一些猜测。

    一次捕猎中,启被濒死野兽抓伤了手臂,皮肉被撕去一大块,血流不止。他眼中立刻流下了眼泪,但表情却依然冷漠如常。

    千里由此得出一个结论:启有痛觉,却没有情绪。

    为了验证这个猜测,她重点留意他表情,正如她猜想那样,启无论做什么,都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像一个机器人。

    人为什么会没有情绪?人之所以称之为人,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会思考、会创造,还因为他们拥有野兽所没有七情六欲和人格。

    启却不同,他似乎没有情绪,也没有任何生物该有y望。他进食只是为了活,他睡觉只是因为生理需要。

    浊气对人侵蚀,先是身体,而后是大脑。泯灭人心智,使之变成受饥饿、嗜血和暴力所驱使行尸走肉。但一个人若没有情绪,处于绝对思维状态,就不需要畏惧浊气。然而,再冷酷无情人,也不可能没有情绪波动……

    身边多了这样一个孩子,除了偶尔分心留意他举动之外,并没有影响千里和查尔训练。不单千里,就连查尔对启都没有明显敌意。他有时候就像空气,毫无存感。

    五天后,千里和查尔力量终于有了突破,能量凝炼,敛入体内,原本5米界限彻底消失。

    两人这次进化平淡无波,有如返璞归真,他们同时从深层意识中醒来,伸手交握,空气轻轻荡开一圈波纹,拂过森林与浊化之地,扩向远方。

    启静静地看着,然后转头望向污浊地泉方向,眼神深邃。

    随着查尔魔气凝聚稳固,污浊地泉也发生变化,沉睡泉脉之中生物,逐渐出现了苏醒迹象,那是吸收了地泉浊气,并受到地泉孕育强大魔物。

    浊气进化,一轮浊气侵蚀也即将出现。

    “卫千里,我要走了。”启突然对两人说道。

    千里一愣,她似乎并没有将自己名字告诉他,他是怎么知道?

    启又道:“以后若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问我。”

    “那我该怎么联络你?”

    “你会知道。”说完这句话,启就转身离开。

    启,到底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留言支持了,昨天主要是因为心情不好,其实平时不太意。

    我速度确实不算,必须偶尔激励自己才会狠拼一把,我码字速度是个渣,再加上构思所花时间,有时候一章要写4、5个小时,高记录是某个休息日,一章3花了7个小时……

    看小说能让人放松,心情愉,不想将自己私事带到小说中,所以大家也不用再为我担心了,没事。乐写文,乐看文。~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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