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杀人

    林正常，一个名字普通得如同秋日街头随处可见的落叶，扔进人堆里都激不起一丝涟漪。
    他身形消瘦，面容清癯，总是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裳，走在路上，微微佝偻着背，眼神透着几分怯懦与木讷，任谁见了，都只会觉得这是个饱经生活磨难、老实巴交的可怜人。
    在这座南方小城，生活原本如潺潺溪流，平静且温柔。
    街头巷尾飘散着早点摊的烟火香气，公园里老人们悠闲地打着太极，孩子们在放学路上嬉笑追逐，一切都寻常而美好。
    然而，近来城中却被一片诡异的阴霾笼罩，接二连三发生离奇命案，让小城的安宁瞬间破碎。
    受害者皆是独居之人，死状可怖，现场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财物也并未丢失，唯有空气中残留着一股淡淡的、奇异的香气，似有若无，警方初步判断，凶手是用某种迷药迷晕受害者后，再痛下杀手。
    法医尸检报告显示，受害者皆是死于机械性窒息，脖颈处淤青的指印昭示着他们临死前的绝望挣扎。
    负责此案的刑警队长李昊，是个有着多年办案经验、眼神犀利如鹰隼的老警察。
    他带领着手下，日夜不辍地穿梭在各个案发现场、走访周边邻里，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拼凑出凶手的模样。
    在调查过程中，一条不起眼的线索悄然浮现。
    一位住在案发地附近的拾荒老人，在案发当晚，曾看到一个身影匆匆从受害者家门口离开。
    “那人个子不高，瘦巴巴的，走路有点急，我当时还纳闷这么晚了是谁呢，借着路灯的光，好像看到他手里拿着个啥小瓶子。”
    老人回忆着，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丝紧张。
    李昊心中一动，结合现场残留的香气，他大胆推测凶手使用迷魂散作案，而那个小瓶子，很可能就是盛装迷魂散的容器。
    顺着这条线索深挖下去，警方调取了周边所有能找到的监控录像，在海量的视频资料中，逐帧排查、比对。
    终于，一个模糊的身影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那人穿着一件旧夹克，身形与拾荒老人描述的相符，走路时习惯性地缩着脖子，头上戴着顶棒球帽，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在其中一段监控里，他似乎有意无意地抬手，手腕处一道浅色的疤痕隐约可见。
    经过多方打听，有群众反映，社区里有个叫林正常的人，外貌特征与监控中的嫌疑人极为相似，而且他平日里独来独往，行为举止有些孤僻，经济状况也不太好，靠给人打零工勉强维持生计。
    李昊立刻带人前往林正常的住处，那是一处位于老城区狭窄小巷子里的破旧出租屋。
    屋子昏暗潮湿，仅有几件简单破旧的家具，墙上糊着泛黄的报纸，墙角堆满了杂物。
    李昊环顾四周，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生活在这里的人，看起来确实过得很苦。
    当林正常出现在门口时，李昊仔细打量着他。
    眼前的人，一脸茫然与惶恐，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眼神闪躲，声音颤抖着问：“警察同志，找我啥事啊？我可没犯啥错……”
    看着他这副模样，李昊心中不禁泛起嘀咕，这样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人，真的会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吗？
    警方还是依法对林正常进行了传唤，带回警局进一步调查。
    在审讯室里，林正常坐在椅子上，身子缩成一团，头几乎要埋进胸口，面对李昊的询问，他要么沉默不语，要么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干。
    “林正常，你最近几天晚上都在哪里？都干了些什么？”
    李昊尽量放缓语气，试图从他口中撬出点有用的信息。
    “我……我就在家里啊，累了一天，早早睡了。”
    林正常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无辜，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滴在桌子上。
    警方提取了林正常的指纹、血液样本，与案发现场发现的痕迹进行比对，同时，安排技术人员对他家中进行了细致搜查，却并未找到直接指向他犯罪的有力证据。
    监控中的身影虽然疑似林正常，但由于画面模糊，无法作为确凿证据认定就是他。
    那道手腕上的疤痕，林正常解释说是小时候干活不小心划伤留下的，街坊邻居也能佐证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