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你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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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起来, 两人就当昨晚的事没有发生过。
楼宛之精致妥帖, 楼宁之笑容洋溢。
“大姐早上好。”
“早上好。”
“稀奇了，今天居然不赖床？”
“我早就不赖床了好吗？成年人都不赖床。”
楼宛之在衣帽间给自己挑衣服，闻言笑了笑, 顺便给楼宁之拿了一套, 楼宁之一看，咦了一声：“你这什么审美啊？我都这么大了还穿背带裤？”
“多大？我看电视里那些明星比你大一轮的都穿，我喜欢看你穿这个。”
“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穿一下好了。”
楼宁之身量高，这条背带裤是小脚裤，更显得腿笔直修长，浅蓝色的裤子搭配白色上衣，青春气息逼人。楼宛之看了她一会儿, 点点头。
“以前你二姐也喜欢穿这种衣服，大学了还这么穿, 经常被误认为高中生，于是追她的不仅有大学的，还有中学生, 烂桃花特别多。她后来知道改了, 就特别普通的女生打扮, 成功把中学生拒之门外了，但是学校里追她的更多了。”
她二姐上大学的时候, 楼宁之还在地里玩泥巴, 刚上小学的年纪, 这些事她自然不知道，楼宛之和楼宛之她们也没跟她说过。
想不到二姐还有这段儿，楼宁之问：“那然后呢？二姐不是特别讨厌别人烦她吗？”用楼安之的话来说，忙着学习没时间，不要耽误我做研究。
楼宛之回忆着，嘴角露出笑容：“我给她雇了个保镖。”她比了两根手指，“而且还是两个，特别壮。”
楼宁之：“噗——”
楼宛之：“那也是下下策，她念大一的时候我大三，在外面和几个朋友创业，没时间顾她，好在确实解决了问题，你二姐虽然大部分情况下平易近人，人缘也还行，但是她个性其实很凉薄，也就是俗称的冷血，看着和朋友挺好，聊得来，有忙也会帮，但是真要掰了，她也没什么感觉，还不如她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楼宁之乐得不行：“她成天带着俩保镖，人还愿意和她做朋友啊？”
楼宛之一笑：“愿意啊，兔子朋友、青蛙朋友、小白鼠朋友、骨骼标本朋友，当然那都是死了的，还有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
“啊啊啊啊你不要说这个！”
楼宁之尖叫着吓跑了。
两人下楼，对没有出现在厨房的楼安之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及，楼宛之进了厨房，灶上的砂锅里焖了一锅八宝粥，还有一张纸条。
“微波炉里有做好的早餐，滴一下。”
她打开微波炉看了一眼，设置了合适的时间，从灶上把砂锅端到餐厅饭桌上，里边已经滴好了，她招呼楼宁之：“吃饭了。”
从床上换到沙发上瘫着的楼宁之探出头，惊奇道：“你是神仙吗？这么快变出来一桌早餐？”
“什么神仙，一点儿不科学。你二姐做的，快来吃。”
“二姐做的？她什么时候起来的啊，我怎么没听见啊？”楼宁之说着坐到了桌边，端起碗盛了碗粥，红豆浓郁，米粒软糯，莲子香甜，脱口道：“这锅粥得熬好几个小时吧？”
大姐舀粥的动作顿了一下。
楼宁之：“啊，也不一定是一夜没睡，可能是上了锅就睡觉了。”
大姐：“……”
楼宁之：“至于这个火候怎么掌握的，我估计是全程用的小火。”
大姐心塞地看她：“……”
“我错了。”楼宁之低头喝粥不吭声了。
大姐匆匆用完早餐出去上班，走的时候说：“粥没吃完别倒了，晚上我回来当夜宵。”
楼宁之：“……哦。”
家里两个人都走了，偌大的宅子一阵安静，楼宁之在沙发上躺着玩手游，登上去以后，角色|界面居然是个70级的小萝莉，ID三公主加个句号，她盯着那个小萝莉看了会儿，想起来这是庄笙的号。
70级了？她记得她上次下线的时候，三公主这号才40级，所以昨天收工以后玩游戏了？怎么都没跟自己说一声，她一个满级大神号，带个小号不是轻而易举？
翻开微信，往下滑了两页，点进庄笙的对话框，一片空白，一股说不明的郁气堵在了心里。她自己连珠炮似的发了一串话过去。
【哒】
【哒哒】
【dadadada】手快连字都没来得及选。
【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
【到剧组了吗？】
【开工了吗？】
【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啊？】
屏幕都被她绿色的对话框给填满了，楼宁之才觉得心里好受了点儿。
【你也没给我发啊】庄笙过了几分钟后回复她，【刚刚在和导演说话，没看见】
楼宁之说：【么么哒】
庄笙回她：【么么哒】
楼宁之说：【我昨天下午睡着了，昨晚上和她们唠了一晚上，忘记了】
庄笙说：【不要紧，我也在打游戏233】
楼宁之扬起笑容：【我看见啦，升了30级，下次玩的时候叫我啊，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好啊】
【我今天就不过去剧组了，我怕人家说你闲话】楼宁之啃着手指头，想了想又打字，【我发小约我去玩密室逃脱，晚上估计得在他家吃饭，我直接回家啦】
【好的】
【晚上我带你游戏升级】
【好啊[抱大腿.jpg]】
楼宁之丧气地倒进沙发里。
庄笙好像一点也不在乎她是不是去剧组陪她，这才是真·朋友吧。哪像她，她一天见不到对方就魂不守舍的，屁颠儿屁颠儿地要跑去找，每天都想着怎么不动声色地占点儿便宜。
自己这样儿挺烦人的吧，也就是庄笙人好，不跟她计较。
到底是怎么了？
她只想要庄笙，不想当同性恋。
那厢庄笙把手机锁了屏，叹了口气。楼宁之编瞎话也不会编，满满的都是漏洞，前几天还跟她说自己胆子小怕鬼，最讨厌的游戏就是密室逃脱，念书的时候有个发小把她骗进去了，气得她三个月没跟对方说话。
不来剧组，甚至不惜说谎骗她，是她发现什么了吗？
还是她大姐二姐那儿出事了？不对啊，就算她们出事，关楼宁之什么事，没必要骗她。
心里惴惴，满脑子装的都是想去找她问清楚，但是她又不敢。连导演跟她说了句什么都没听见，胡乱应了。
“笙笙！”秋秋在她耳边吼了一声。
“啊？”庄笙茫然抬头。
“开拍了，发什么愣呢？”秋秋手里的剧本在她手背轻轻抽了一下，“先拍戏，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知道了。”
午休时候，庄笙拿出手机，发现楼宁之给她拍了几张密室逃脱的图片，直接面对着镜头的鬼，还有墙上流血的断臂残肢，更让她坚定了对方是在骗她的事实。
楼宁之闭着眼睛，手机在小弟一号手上，问他：“发好了没？”
小弟一号薄唇微勾，看起来特别想乐：“还有两张，马上的。”其实他发完了，就是看着楼宁之这副样子逗乐。
“发好了没啊？”
“好了好了。”小弟一号应声，把手机还回去，眼底划过一丝狡黠。
楼宁之接过手机，想看看庄笙给她回的什么，结果入眼全是恐怖照片，顿时“啊啊啊”地失声尖叫起来，避如蛇蝎地把手机丢出去，“艹你爹，你是不是欠日，快给我删了！！！”
小弟一号险险接住手机，快乐疯了：“你也没让我发完还得删除啊。”
“你再给我钻空子咱俩绝交。”
小弟一号乐得不行，挨了前方飞来俩枕头，投降道：“删删删，立刻马上删，是撤回的删除还是直接删除。”
又挨了俩枕头，小弟一号自问自答：“直接删，我知道我知道。”
“我警告你啊，我要是再看到辣眼睛的图，我跟你没完。”楼宁之威胁着他，第二次接过手机，眯着眼睛往屏幕上飞快地扫了一眼，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长舒口气，开始给庄笙打字。
【好吓人啊嘤嘤嘤】
【QAQ】
小弟一号伸长脖子瞅了一眼，没骨头地歪着，懒洋洋地掏了掏耳朵，问她：“这装逼怪是不是怕鬼啊，你故意发这么多图给她？”
“什么装逼怪，你才装逼怪，你全家装逼怪，”楼宁之一枕头过去，“会认字儿么？不会认字别念，没文化。”
“我认得，不就是个笙字么，我嫌这名字费劲，取个外号，随便叫叫呗。”
小弟一号的脑袋被枕头埋没。
“不许给她取外号，听、见、没、有——”枕头攻势停下，楼宁之在小弟一号耳朵边大吼了一声。
小弟一号耳朵里嗡嗡嗡嗡响，说不出话，总算是暂时让楼宁之身边安静下来。
庄笙：【不哭】
庄笙：【下次咱不去了】
楼宁之回：【好哒】
小弟一号又来了，槽道：“你俩有意思没意思啊，就这没营养的对话，有咱出去唱歌好玩儿？我跟你说其他哥们姐们都等你一展歌喉呢，你在家修仙啊，十来天不出门。”
“一边儿去，”楼宁之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玩儿腻了，再说这大热天的，出门有什么意思，不如在家吹空调。”
“您老睁眼看看，今天可是个阴天。”小弟一号指了指窗外。
楼宁之低着头打字，好不走心地改口道：“大阴天的不在家吹空调，出门有什么意思，还有霾，毒不死你。”
小弟一号往沙发上懒懒一靠，抱臂瞅她，说：“你天天待在家里吹空调？”
“是啊。”
“那我怎么听人说你最近进军娱乐圈，玩起了投资啊？”
“谁说的？”楼宁之这回是真的被惊到了。
“圈子里都在传，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你知道咱圈子小，都是些游手好闲的二代，屁大点儿事都能传开。谁谁飙车了，是撞人还是撞树了，谁谁打架斗殴啊，赔了多少多少钱，谁谁夜店混迹……”小弟一号掩唇咳了声，压低声音，“上过多少个女的，一晚上多少次……”
“别跟我说那些乌七八糟的，还说我什么了？”
“我想想啊，”小弟一号“噢”了一声，想起来了，“说你包养了个小情儿，为爱一掷千金。”
楼宁之：“？？？”
小弟一号赶紧把自己往外摘：“都是他们说的，我就听了那么一耳朵，而且我也没告诉别人。”
“他们又是谁？”
小弟一号报了几个名字，楼宁之磨着后槽牙说：“等着。”
小弟一号说：“你不是真要找他们算账吧？”
“不然呢？”
“我跟你一起！我再叫上咱兄弟！干他们一场！”小弟一号兴奋道，接着又来八卦，凑近她，“这事儿到底真的假的啊？”
“什么事儿？”
“为爱一掷千金啊。”
“掷你个头啊！”
一阵枕头乱打中，小弟一号跳了出来，醍醐灌顶似的，指着她手机叫道：“我记起来这个装逼，不，庄什么的是谁了，是不是你那天晚上带着跟我们一起吃饭的那个？”
楼宁之：“……”
小弟一号面部表情几度扭曲，最终变成了一声惊呼：“我靠你不是吧？你真的要搞同性恋啊？”
楼宁之面沉似水地看他，从未觉得这三个字这么刺耳过。
第二天早上起来, 两人就当昨晚的事没有发生过。
楼宛之精致妥帖, 楼宁之笑容洋溢。
“大姐早上好。”
“早上好。”
“稀奇了，今天居然不赖床？”
“我早就不赖床了好吗？成年人都不赖床。”
楼宛之在衣帽间给自己挑衣服，闻言笑了笑, 顺便给楼宁之拿了一套, 楼宁之一看，咦了一声：“你这什么审美啊？我都这么大了还穿背带裤？”
“多大？我看电视里那些明星比你大一轮的都穿，我喜欢看你穿这个。”
“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穿一下好了。”
楼宁之身量高，这条背带裤是小脚裤，更显得腿笔直修长，浅蓝色的裤子搭配白色上衣，青春气息逼人。楼宛之看了她一会儿, 点点头。
“以前你二姐也喜欢穿这种衣服，大学了还这么穿, 经常被误认为高中生，于是追她的不仅有大学的，还有中学生, 烂桃花特别多。她后来知道改了, 就特别普通的女生打扮, 成功把中学生拒之门外了，但是学校里追她的更多了。”
她二姐上大学的时候, 楼宁之还在地里玩泥巴, 刚上小学的年纪, 这些事她自然不知道，楼宛之和楼宛之她们也没跟她说过。
想不到二姐还有这段儿，楼宁之问：“那然后呢？二姐不是特别讨厌别人烦她吗？”用楼安之的话来说，忙着学习没时间，不要耽误我做研究。
楼宛之回忆着，嘴角露出笑容：“我给她雇了个保镖。”她比了两根手指，“而且还是两个，特别壮。”
楼宁之：“噗——”
楼宛之：“那也是下下策，她念大一的时候我大三，在外面和几个朋友创业，没时间顾她，好在确实解决了问题，你二姐虽然大部分情况下平易近人，人缘也还行，但是她个性其实很凉薄，也就是俗称的冷血，看着和朋友挺好，聊得来，有忙也会帮，但是真要掰了，她也没什么感觉，还不如她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楼宁之乐得不行：“她成天带着俩保镖，人还愿意和她做朋友啊？”
楼宛之一笑：“愿意啊，兔子朋友、青蛙朋友、小白鼠朋友、骨骼标本朋友，当然那都是死了的，还有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
“啊啊啊啊你不要说这个！”
楼宁之尖叫着吓跑了。
两人下楼，对没有出现在厨房的楼安之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及，楼宛之进了厨房，灶上的砂锅里焖了一锅八宝粥，还有一张纸条。
“微波炉里有做好的早餐，滴一下。”
她打开微波炉看了一眼，设置了合适的时间，从灶上把砂锅端到餐厅饭桌上，里边已经滴好了，她招呼楼宁之：“吃饭了。”
从床上换到沙发上瘫着的楼宁之探出头，惊奇道：“你是神仙吗？这么快变出来一桌早餐？”
“什么神仙，一点儿不科学。你二姐做的，快来吃。”
“二姐做的？她什么时候起来的啊，我怎么没听见啊？”楼宁之说着坐到了桌边，端起碗盛了碗粥，红豆浓郁，米粒软糯，莲子香甜，脱口道：“这锅粥得熬好几个小时吧？”
大姐舀粥的动作顿了一下。
楼宁之：“啊，也不一定是一夜没睡，可能是上了锅就睡觉了。”
大姐：“……”
楼宁之：“至于这个火候怎么掌握的，我估计是全程用的小火。”
大姐心塞地看她：“……”
“我错了。”楼宁之低头喝粥不吭声了。
大姐匆匆用完早餐出去上班，走的时候说：“粥没吃完别倒了，晚上我回来当夜宵。”
楼宁之：“……哦。”
家里两个人都走了，偌大的宅子一阵安静，楼宁之在沙发上躺着玩手游，登上去以后，角色|界面居然是个70级的小萝莉，ID三公主加个句号，她盯着那个小萝莉看了会儿，想起来这是庄笙的号。
70级了？她记得她上次下线的时候，三公主这号才40级，所以昨天收工以后玩游戏了？怎么都没跟自己说一声，她一个满级大神号，带个小号不是轻而易举？
翻开微信，往下滑了两页，点进庄笙的对话框，一片空白，一股说不明的郁气堵在了心里。她自己连珠炮似的发了一串话过去。
【哒】
【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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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
【到剧组了吗？】
【开工了吗？】
【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啊？】
屏幕都被她绿色的对话框给填满了，楼宁之才觉得心里好受了点儿。
【你也没给我发啊】庄笙过了几分钟后回复她，【刚刚在和导演说话，没看见】
楼宁之说：【么么哒】
庄笙回她：【么么哒】
楼宁之说：【我昨天下午睡着了，昨晚上和她们唠了一晚上，忘记了】
庄笙说：【不要紧，我也在打游戏233】
楼宁之扬起笑容：【我看见啦，升了30级，下次玩的时候叫我啊，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好啊】
【我今天就不过去剧组了，我怕人家说你闲话】楼宁之啃着手指头，想了想又打字，【我发小约我去玩密室逃脱，晚上估计得在他家吃饭，我直接回家啦】
【好的】
【晚上我带你游戏升级】
【好啊[抱大腿.jpg]】
楼宁之丧气地倒进沙发里。
庄笙好像一点也不在乎她是不是去剧组陪她，这才是真·朋友吧。哪像她，她一天见不到对方就魂不守舍的，屁颠儿屁颠儿地要跑去找，每天都想着怎么不动声色地占点儿便宜。
自己这样儿挺烦人的吧，也就是庄笙人好，不跟她计较。
到底是怎么了？
她只想要庄笙，不想当同性恋。
那厢庄笙把手机锁了屏，叹了口气。楼宁之编瞎话也不会编，满满的都是漏洞，前几天还跟她说自己胆子小怕鬼，最讨厌的游戏就是密室逃脱，念书的时候有个发小把她骗进去了，气得她三个月没跟对方说话。
不来剧组，甚至不惜说谎骗她，是她发现什么了吗？
还是她大姐二姐那儿出事了？不对啊，就算她们出事，关楼宁之什么事，没必要骗她。
心里惴惴，满脑子装的都是想去找她问清楚，但是她又不敢。连导演跟她说了句什么都没听见，胡乱应了。
“笙笙！”秋秋在她耳边吼了一声。
“啊？”庄笙茫然抬头。
“开拍了，发什么愣呢？”秋秋手里的剧本在她手背轻轻抽了一下，“先拍戏，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知道了。”
午休时候，庄笙拿出手机，发现楼宁之给她拍了几张密室逃脱的图片，直接面对着镜头的鬼，还有墙上流血的断臂残肢，更让她坚定了对方是在骗她的事实。
楼宁之闭着眼睛，手机在小弟一号手上，问他：“发好了没？”
小弟一号薄唇微勾，看起来特别想乐：“还有两张，马上的。”其实他发完了，就是看着楼宁之这副样子逗乐。
“发好了没啊？”
“好了好了。”小弟一号应声，把手机还回去，眼底划过一丝狡黠。
楼宁之接过手机，想看看庄笙给她回的什么，结果入眼全是恐怖照片，顿时“啊啊啊”地失声尖叫起来，避如蛇蝎地把手机丢出去，“艹你爹，你是不是欠日，快给我删了！！！”
小弟一号险险接住手机，快乐疯了：“你也没让我发完还得删除啊。”
“你再给我钻空子咱俩绝交。”
小弟一号乐得不行，挨了前方飞来俩枕头，投降道：“删删删，立刻马上删，是撤回的删除还是直接删除。”
又挨了俩枕头，小弟一号自问自答：“直接删，我知道我知道。”
“我警告你啊，我要是再看到辣眼睛的图，我跟你没完。”楼宁之威胁着他，第二次接过手机，眯着眼睛往屏幕上飞快地扫了一眼，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长舒口气，开始给庄笙打字。
【好吓人啊嘤嘤嘤】
【QAQ】
小弟一号伸长脖子瞅了一眼，没骨头地歪着，懒洋洋地掏了掏耳朵，问她：“这装逼怪是不是怕鬼啊，你故意发这么多图给她？”
“什么装逼怪，你才装逼怪，你全家装逼怪，”楼宁之一枕头过去，“会认字儿么？不会认字别念，没文化。”
“我认得，不就是个笙字么，我嫌这名字费劲，取个外号，随便叫叫呗。”
小弟一号的脑袋被枕头埋没。
“不许给她取外号，听、见、没、有——”枕头攻势停下，楼宁之在小弟一号耳朵边大吼了一声。
小弟一号耳朵里嗡嗡嗡嗡响，说不出话，总算是暂时让楼宁之身边安静下来。
庄笙：【不哭】
庄笙：【下次咱不去了】
楼宁之回：【好哒】
小弟一号又来了，槽道：“你俩有意思没意思啊，就这没营养的对话，有咱出去唱歌好玩儿？我跟你说其他哥们姐们都等你一展歌喉呢，你在家修仙啊，十来天不出门。”
“一边儿去，”楼宁之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玩儿腻了，再说这大热天的，出门有什么意思，不如在家吹空调。”
“您老睁眼看看，今天可是个阴天。”小弟一号指了指窗外。
楼宁之低着头打字，好不走心地改口道：“大阴天的不在家吹空调，出门有什么意思，还有霾，毒不死你。”
小弟一号往沙发上懒懒一靠，抱臂瞅她，说：“你天天待在家里吹空调？”
“是啊。”
“那我怎么听人说你最近进军娱乐圈，玩起了投资啊？”
“谁说的？”楼宁之这回是真的被惊到了。
“圈子里都在传，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你知道咱圈子小，都是些游手好闲的二代，屁大点儿事都能传开。谁谁飙车了，是撞人还是撞树了，谁谁打架斗殴啊，赔了多少多少钱，谁谁夜店混迹……”小弟一号掩唇咳了声，压低声音，“上过多少个女的，一晚上多少次……”
“别跟我说那些乌七八糟的，还说我什么了？”
“我想想啊，”小弟一号“噢”了一声，想起来了，“说你包养了个小情儿，为爱一掷千金。”
楼宁之：“？？？”
小弟一号赶紧把自己往外摘：“都是他们说的，我就听了那么一耳朵，而且我也没告诉别人。”
“他们又是谁？”
小弟一号报了几个名字，楼宁之磨着后槽牙说：“等着。”
小弟一号说：“你不是真要找他们算账吧？”
“不然呢？”
“我跟你一起！我再叫上咱兄弟！干他们一场！”小弟一号兴奋道，接着又来八卦，凑近她，“这事儿到底真的假的啊？”
“什么事儿？”
“为爱一掷千金啊。”
“掷你个头啊！”
一阵枕头乱打中，小弟一号跳了出来，醍醐灌顶似的，指着她手机叫道：“我记起来这个装逼，不，庄什么的是谁了，是不是你那天晚上带着跟我们一起吃饭的那个？”
楼宁之：“……”
小弟一号面部表情几度扭曲，最终变成了一声惊呼：“我靠你不是吧？你真的要搞同性恋啊？”
楼宁之面沉似水地看他，从未觉得这三个字这么刺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