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今夜乖乖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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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园的别墅也是两层设计,落地窗外便是露天阳台,当深夜我正睡的安详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惊醒了我。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比别人更容易惊醒,或许是从做了李慕承情妇的那天开始。

    起初我以为只是错觉,人虽醒了却并没有开灯,在黑暗中等待了几分钟后,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传来,并且我确定声源的方向是窗外的阳台。

    如此黑的夜发出如此诡异的响声,若说不怕其实是假的,刚巧陈妈今晚连夜搭车回了老家,当然是早些天便得到李慕承允可的,如今,这偌大的别墅竟只剩我一个人……

    将头顶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几乎整个人都裹进了被子里,即使隔着中厚的被子,我仍然还是听到了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并且,是一个男人的笑声。

    没错,是一个男人,但我很确定,不是李慕承……

    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藏在被子里的心脏剧烈跳动,那陌生男人的笑声真真切切的传过来,即使是半途中醒来,我也坚信那决不是错觉。

    颤抖的手伸向黑暗中摸索着找手机,这个时候我能想到的只有李慕承,唯一能求救的也只有李慕承。

    摸到手机的一瞬间,那颗颤抖的心终于有了一丝安定,当窗外又一阵冷笑声传入耳中时,我真的不知是怎样拨通李慕承电话的。

    脑子里,除了混就只有乱。

    电话一接通,我听到了李慕承熟悉的声音,竟第一次觉得,他其实是我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窗外的笑声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我的心也跟着越来越慌。“你快来!”惊谎中我唯一记得说的,只有这三个字。

    还没等到李慕承回话,手机竟在这关键时刻出现了黑屏,我使劲的按,使劲的按,也改变不了没电的状态。

    这个时候我根本不敢爬起来去找充电器,也根本不确定仅凭刚才的三个字,李慕承会不会在这深夜赶过来……

    夜沉的分辨不出时间,我在李慕承的心里又无足轻重,他凭什么因我一句‘你快来’就真的会快点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我觉得在被子里被闷的快要窒息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在冷笑声退场后席卷而来,接着身上的被子被人掀开,黑暗中唯一的一丝月光照在他身上,这个男人李慕承,他真的来了。

    灯亮的一刹那,我猛的坐起身抱住了他的腰,他一定清楚的感受到了我的颤抖,在深夜冷清的别墅里,被不知名的响声及神秘男人冷笑声惊吓过度而颤抖无措的女人。

    “怎么了?”待我的情绪稍稍平复些后,他疑惑的问,声音里出奇般的多了丝温柔。

    保护女人是男人的天性,也许我这一刻极度的缺乏安全感,才激起了他男人天生的保护欲。

    “窗外有人在笑,而且是一个男人。”我没有回头,而是用手指往窗边的方向指了指。

    李慕承的身体明显一僵,接着拨开我的手,严肃的问:“你确定没有听错?”

    我面色苍白的摇摇头,笃定的说:“没有,我确定没听错!”

    见我如此肯定,李慕承将我揽进怀里,安抚道:“别担心,兴许是什么恶作剧。”

    我怎能不担心,来到B市的第一晚就发生了这样匪夷所思的怪事,他一句别担心我就真的不用担心了吗?我不是在这里住一晚,而是要住两年,若是这样的怪事一直持续,两年的日子将远比等待五年合约结束更难熬!

    “我会查清楚的。”李慕承看出了我的担忧,那种眼神传递出来的忧虑。

    “这幢别墅没人住过吗?”我环顾了下四周,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崭新的,脑海里开始浮想联翩,先是想起了很久前看过的一本灵异小说,接着又想起了某部电影,大概都是些描述鬼宅类的,虽然这幢别墅怎么看也跟鬼宅扯不上关系,可今晚……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类似鬼宅才会有的诡异事件。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冉冉升起,我站在阳台上,面向太阳升起的地方,昨晚的经历如同一场梦魇,在阳光的照射下愈发显得不真实。

    后半夜李慕承就睡在我身边,这会他还未醒,想起昨晚他说的几句话,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说我是个对爱太过执着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是会吃亏的,他说若不想受到伤害,唯一的方法就是要付出比男人少的爱。

    这是李慕承第一次像以朋友的身份跟我说出这番类似忠告的话,我没有附和,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不无道理。

    有时候执着,真不见得是好事。

    楼下的花园里可谓百花争艳,白玉兰、紫玉兰、琼花、君子兰、郁金香、鸢尾、马蹄莲,五颜六色争先恐后的绽放,空气中流通着浓郁的花香,让原本浮躁的心渐渐沉静了下来。

    我下了楼,走向那片花丛中,眼光停留在了浅色的雏菊上,平凡又单弱的雏菊在这片艳丽的花丛中显得毫不起眼,却又顽强的存活在这里,一如我走过的二十五年人生。

    正望着雏菊望的出神,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回转头瞧见是严无常,我被他脸上凝重的表情惹出了丝好奇。

    悄悄的尾随着他上了楼,我从来不会对李慕承的任何事过分好奇,若不是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决不会做出这种鬼鬼祟祟的行为。

    李慕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床,此时正在健身房里,严无常敲门进去后,我就伫在门外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直觉告诉我,严无常表情凝重的原因一定是跟昨晚的事有关,我的职业是律师,分析能力自然要比别人更加深入几分。

    “李总,你猜的没错,他果然来了B市。”是严无常的声音,他的声音透着股肯定,我却不知他口中所说的‘他’指的是谁……

    “查到他现在具体在什么地方了吗?”李铭晨沉声问,两个人的对话让我越来越好奇这个‘他’到底是谁?

    我自问没得罪过任何人,那么这个人肯定就是跟李慕承有关系了,想想他这人一向冷酷无情,结了仇家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可怜我成了替罪羔羊。

    “还没有,不过我已经让人再查了,估计晚上会有消息。”

    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李慕承突然间决定来B市,是不是也跟这件事有关系?莫非他的仇家已经从C市追到B市来了?

    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开始凌乱了起来,我转身下了楼,想不通的事情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不去想,我相信李慕承那双可以控制一切的双手,必然是能把这件事处理好。

    一整个上午我都趴在电脑前查看C市各律师所的招聘信息,其中一家大型的律师所非常有吸引力,但招聘的条件也极高,最起码要硕士以上学历,想起我在C市未完成的硕士课程,心里简直是悔恨交加……

    李慕承走了进来,看到我查询的招聘信息,他没好气的问:“一天不工作会死?”

    听了他这话我便来气,要不是他突然说要来B市,我怎么会为了工作的事发愁?这风凉话说的未免太缺德了。

    “我总要为我以后作打算的,你是有钱,但我能指望一辈子吗?”

    他意味深长的望了我一眼,云淡风轻地说:“倒也未尝不可。”呵,这话说的,让我不想反驳都不行。

    “你以为做人情妇有瘾啊?”我嗤鼻。

    “我付你工资。”

    “谁稀罕!”他还真以为钱是万能的了,三年前做他情妇是因为迫不得已,如今想再用钱来买取我的自由,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考虑再三我还是决定到那家名为LG的律师所碰碰运气。

    中午一个人在别墅吃的午饭,李慕承回了B市便整个人都变得忙碌起来,关于他和严无常的那番对话,我没有去问,他也没有去说,不问不说的默契持续的时间早已长达三年。

    我将自己好好的整理了一遍,一套春季米色小西装,加上三寸的黑色高跟鞋,披着一头棕翘的卷发,再化了个精致的淡妆,整个人看上去即优雅又不失温婉。

    将事先准备好的简历材料装进文件袋,出门打了个的便直奔向目的地,一路上想着如何才能应聘成功,如果靠专业知识我是有自信的,三年的工作经验比起刚毕业的硕士生,绝对占有先天的优势。

    可是,倘若那家律师不看工作经验和年限,只看学历我又该怎么办呢?

    还真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

    LG果然是家大型律师所,光看络绎不绝来咨询的人群,就已经证明了这家律师所的专业性。

    我怀着满心的期待将简历递给了招聘的中年男人,先前听我谈起专业性的问题他的表情很是满意,但这会接过我简历一看,刚才还甚是满意的表情立马变得现实起来,换了副为难的口气说:“夏小姐,你的工作经验确实很不错,但……”

    “就因为我不是硕士学历?”他话没说完,我便先行质问,果然还是学历这关过不了。

    “恩是的。”他倒是不含蓄,直接将简历驳给了我。

    “我个人觉得学历并不能代表什么,真正的专业经验才更为重要吧?”不死心的为自己辩解,我对他们的招聘条件极为不满。

    “经验可以慢慢积累,但若是基础不好,那就是很严重的问题了。”中年男人站起身,显然已经不再打算给我争辩的机会,眼看着希望就要破灭,我突然间有了个想法。

    我的想法当然是跟李慕承有关,想起之前在C市只要提到他的名字,就算被法院关了也能释放,那如今是在他的地盘上了,提起他的名字应该会更好使才对。

    “请等一下。”我叫住了欲离开的中年男人,他回转头疑惑的问:“还有什么事吗?”

    “其实我来你们这应聘是别人介绍来的。”我开始编织谎言,发现跟着李慕承的时间越久,我撒谎的功夫就越厉害。

    “哦?别人介绍的,是谁介绍的?”他双眉一挑,果然开始好奇。

    “是李慕承介绍我来的,其实若不是他介绍我来,明知达不到你们招聘的条件,我也不会来浪费这个时间。”

    这话说出来简直就是在赌,我一不知道李慕承在B市的威力到底有多大,二不确定人家会不会连李慕承是谁都不知道……

    “李慕承?远洋集团的李总?”他面露诧异的向我求证,我连连点头,摸着良心讲,我其实都不知道原来李铭晨的公司叫远洋集团……

    “那行,既然是李总介绍来的,你明天就直接过来上班吧。”

    这么容易就同意了,原来我真的没有猜错,李慕承的名字不管在哪里,都是最好的招牌,他的名字就像一张通行证,握在手里即不怕被当官的抓,又不愁找不到工作,简直是所向披靡。

    走出LG的大门,我长舒了口气,其实并不是非这份工作不可,我只是有点不服气,我觉得他们拒绝了我,其实是对我能力的一种不肯定,而并非是因为我没有硕士以上的学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对我极为肯定,就不会连考虑的机会都不肯给。

    不惜利用李慕承的名号来谋取这份工作,只是想让面试的那个中年男人知道,我夏允锦并不是花瓶中看不中用!

    回了忆园别墅,天色已接近黄昏,下午的阳光被灰蒙蒙的暗色所取代,我在夜幕降临之前,翘首盼望着李慕承的到来。

    这是三年里我头一次盼着他来,只因为经历了昨晚的惊悚事件后,已经让我没有勇气再去顾及所谓的尊严。

    夜越来越黑,天空像是被罩上了一层黑布,黑的连颗星辰都见不着半颗。

    我很想给李慕承打个电话,但号码翻出来,却一直下不了决心拨过去,总觉得那样胆怯的自己,不应该让李慕承再三发现。

    当布加迪熟悉的车灯折射进忆园时,我一颗被黑暗笼罩的心终于明朗了起来,李慕承下了车走到我面前,戏谑的问:“该不是在等我?”

    “我什么时候等过你?”口似心非的反驳他,但却也说的是事实,我什么时候等过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哦,那就是在守门了。”

    他莫测的笑了笑,一边脱下身上的浅黑色西装,一边问:“晚饭吃了吗?”

    “还没。”我如实回答,这么大一幢别墅我一个人呆着,再加上昨夜的事,哪里还能吃的下。

    “想吃什么,我让严无常给你送来。”他靠坐在沙发上,半眯着眼,一副很疲惫的模样。

    听到他这句话,我觉得哪里似乎怪怪的,沉默了一小会我说:“为什么我对你态度不好了,你反而对我仁慈了?”

    对,这就是我觉得怪的地方,习惯了他三年来的霸道无情,突然间的仁慈,让我不仅觉得不真实还浑身不自在。

    “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你有多恨我了。”他坐正了身体,双手环胸打量着我:“只不过随意问句你吃了没有,竟也能让你觉得仁慈?”

    我被他说的挺尴尬,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但一直伫在这也不是个事,便开玩笑地说:“你现在开始注重别人怎么看你了吗?”

    “那倒不是。”他迅速澄清,接着点了支烟,抽了几口说:“谁也不想做个被别人恨的人。”

    我想这倒是真的,即便是个平凡人,也不希望被别人打心眼里恨着,更何况李慕承还是个成功人士。

    “想好吃什么了吗?”他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我不想麻烦严无常,就跟他说:“不用了,我自己下厨。”

    他听了我的话,眉头一挑:“你不是说不会做饭吗?”看来上次我说的话他倒是还记着,我心虚的解释:“将就做的谁不会,只是好吃不好吃的问题。”

    “那好吧,今晚我也将就下。”

    “难道你晚饭还没吃?”我不敢置信的问,他点了点头,我虽有些懊恼,但说出去的话却也不好再收回来。

    以为这么晚了他肯定是吃过了,想着自己一个人就随便将就下,哪知……

    唉。叹口气我无奈的进了厨房。

    曾经坚定的认为女人能为之下厨房的男人,一定要是自己深爱的男人,从今天起,或许我的这个逻辑将不复存在了,赵沥让我深刻的明白,我认为的,其实都是错的。

    回头看了看李慕承,他背对着我在接电话,因为距离比较远,所以不太能听清楚说了些什么。

    炒锅里的肉丝发出“哧哧”的响声,我一边翻炒着,一边想着今晚会不会再听到那个陌生男人的笑声,不知道这件事李慕承查的怎么样了,他这人真是不自觉,我不问最起码也要跟我说说查的进展吧。

    好歹,若不是他不肯放了我,我也不必留在这里受这种非人的惊吓。

    “夏允锦。”李慕承突然在身后叫了我一声,我回转头,他正倚在厨房门边,双手环胸一脸戏谑的笑望着我,“怎么了?”我莫名的问,直觉他笑的好阴险。

    “听说你今天打着我的名号出去诈骗了?”

    一群乌鸦从我头顶飞过,这消息未免也传的太快了,我是下午才去面的试,一个晚上都还没过,怎么就让他知道我拿他名字谋工作的事了?

    “什么诈骗?”我无比尴尬的装傻。

    “还不想承认?LG的经理刘浩是严无常的亲表哥,你找关系还真是熟门熟路。”

    真想一头扎死在锅里算了,谁知道什么刘浩是严无常的表哥来着,难道我找工作前都要查一下人家公司的高层七大姑八大姨是谁谁谁不成?

    “我要知道是严无常的表哥,我就打着他的名号了,用得着打你名号吗?”

    没好气的拿起一袋盐往锅里洒了洒,心里纠结着怎么遇到这种事,找个工作都能找到‘黑白无常’的亲戚家去……

    “刚才刘浩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是不是认识你?”

    “那你怎么回他的?”我紧张的望着他,他若说不认识,那我就真的成诈骗了。

    “放心吧,你这么重视这份工作,我权当是做好事了。”他这么一说,我总算松了口气,没有拆穿我,看来这人是有点从善如流的迹象了。

    当我把三菜一汤端上餐桌时,李慕承带着探究的目光拉开了餐椅。

    我坐在他对面,指了指他面前的炒三丁说:“尝尝看。”

    他夹了一点放入口中,吃相倒是挺好看,就是眉头皱的有些让人受不了,吃就吃,皱什么眉头。

    半晌未评价,在我都以为是他被我精湛的厨艺折服的说不出话时,他来了句:“夏允锦,原来你真不会做饭。”

    我一脸黑线,我从十六岁母亲就开始教我下厨,他竟然说我真不会做饭?我放弃为深爱男人下厨的原则做给他吃,他还不满意?他竟然还不满意?!

    “不能将就就别将就,看你也不像是将就的人!”我端过他面前的炒三丁,夹了一大摞吃进了嘴里。

    咳咳……怎么会这么咸?

    捂着嘴巴跑到厨房灌了一大口水,回来时看见李慕承笑的合不拢嘴,我又气又羞的瞪了他一眼,要不是刚在厨房被他那么一搅合,我怎么可能把握不好盐的量。

    晚餐最后还是顺利的结束了,虽然炒三丁有点小意外,但其它几样菜还是很合李慕承的胃口,主要我是看他吃了不少,才自以为是的这么想。

    当我洗好碗出了厨房时,刚好看到李慕承拿着外套准备要走,我疾步冲到他面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问:“今晚不留在这吗?”

    他怔住,继而取笑道:“你想让我留在这?”我今晚被他取笑的够多了,多的我都无从去回答,见我不回答,他又问:“这好像是你第一次主动留我?”

    “我是担心昨晚的事!”难道他就真的看不出我是因为害怕才拉住他的吗?我是吃饱了,但也并不是没事做,他得瑟个什么劲。

    李慕承还是留了下来,或许他的本意也并非是想要走,只是想逼我将胆怯暴露在他面前,做为男人,大多希望女人像动物一样向他们寻求保护。

    我沐浴出来的时候,李慕承还在楼下看财经新闻。

    等他上楼去沐浴时,换我坐回了沙发上,顺便换个频道,他那些个财经新闻可不是我的菜。

    手机铃声奏响,我看是个陌生号码,也没考虑是谁打过来的,直接按下接听:“喂,你好?”

    “夏小姐吗?我是LG的经理刘浩,今天看了你的简历,我们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才,为了表示对你即将加入LG的欢迎,明天我将亲自接待你,希望我们日后合作愉快。”

    他开门见山说了一堆,真是虚伪的够厉害,若不是我说认识李慕承,他还会觉得我就是他们需要的人才吗?其实答案在面试的人看过我简历后就已经不言而喻。

    如此趋炎附势的说法,虚伪的让我觉得明天去不去,还是件有待考虑的事。

    “恩好的,那明天见。”

    即使再怎么反感,面子上的话还是要说到位,怎么说也是严无常的表哥,不看僧面总得看着点佛面。

    这个电话让我深刻的意识到,认识李慕承也不是一件完全的坏事,最起码关键时刻还是能起到很好的作用。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不知过了多久,李慕承出现在我面前,他穿了件黑色的真丝睡衣,一头黑发半湿半干,周身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穿西装的他给人的感觉是气宇轩昂,穿了睡衣的他却更像个居家的男人,随意中透着无懈可击的性感。

    “在想你的名字。”嫣然一笑,李慕承有些疑惑的问:“我的名字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觉得挺好用的,要不你给我签几个名,等以后离开你了,遇到啥事也好派上点用场。”

    李慕承眉心一皱,明显不悦:“离开,离开,整天把离开挂嘴上,你就这么想走?”

    我移坐到他身旁,一脸期待:“是不是我说想走,你就一定会放我走?”

    “想的美。”他毫不留情的回驳,我刚上来的兴致立马焉了下去,还以为他问我这么想走,其实是要放我走,原来,确实是我想的美。

    “你说的那个LG的经理刘浩真的是严无常表哥吗?”知道谈论‘走与放’这个话题有点不切实际,我便转了个实际一点的话题。

    “没必要骗你。”他直视着前方悬挂的大液晶,一张侧脸在灯光的照耀下,闪耀着无懈可击的俊逸,条件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不能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好好结婚生子过日子,非得玩有钱人的俗气游戏,包养什么情妇来满足自己的空虚……

    “到底不是亲兄弟,差距还真是不小。”想起严无常那铁面无私惹人厌的冷脸,我找他办事,无论是大事小事,他从来都是那么不尽人情,再想想他这表哥,虽未曾照过面,但光凭刚才来的那通电话,就能看出定然是个左右逢源的聪明人。

    “怎么说?”李慕承转过脸看我,想听听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论。

    “严无常跟着你多久了?”我猜测的时间应该是三年以上,五年以下,但他却说:“快十年了。”

    呵,竟然快十年了,那岂不是刚成年的时候便跟着李慕承了,这严无常若不是脑子搭错筋了,就一定是和李慕承之间有着什么渊源,不然不会无条件的跟着他十年,并且还是极力的维护和服从。

    “他为什么跟了你这么久?”我像个记者做采访似的,仗着李慕承难得有问必答便得寸进尺起来,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他来了句:“你这么关注严无常,是对他有意思?”

    我欲哭无泪,我只不过是好奇严无常和他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渊源,竟被他说成了对严无常有意思,我若是对那索命鬼有意思,我才是脑子搭错筋了!

    觉得跟李慕承说话简直就是找气受,于是我默不作声的抱着靠枕打起了盹。

    初春的夜里还是有些许的凉,我蜷了蜷身体往温暖的地方靠,这一睡就睡到了自然醒,睁开朦胧睡眼时,映入眼帘的是李慕承刚毅的下巴。

    没有时间去考虑睡了几个小时,因为清醒的瞬间,我已经被自己暧昧的姿势震慑住了。

    我不是抱着靠枕的吗?靠枕为什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李慕承结实的腰……

    是什么时候躺在了他的怀里,又是什么时候不知羞耻的抱住了他的腰?离的这么近,我连他的心跳都可以听的那么清楚。

    “都几点了,你怎么还在看电视?”使劲的揉着脸,看似在让自己清醒一点,实则为了掩饰气氛的尴尬。

    “你这么抱着我,我起得来吗?”他低沉的声音在深夜的别墅里,有着让人心跳不止的魔力。

    “那你不会把我推醒吗?”我佯装有理的反驳。

    觉得李慕承似乎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具体是哪里倒也说不清楚,但我可以很确定的是,以前若是这样睡着,他不把我推醒,也一定会自顾起身,管我是否会不会摔倒。

    见他懒得理我,我便识趣的站起身,准备上楼继续睡,谁知腰还没来及挺直,李铭晨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我便毫无防备的跌落在了他的怀里……

    这一次,是结结实实的跌下去的,并不是无意识的失误之举。

    “得了便宜卖了乖,就这么走了?”他磁性般的嗓音抵在我耳边,撩的我面红耳赤,心跳凌乱。

    “那你想怎样?”我微侧目,他的眼里深幽的如一潭湖水,清澈透明,却又深不见底……

    “你以为呢?”轻柔又暧昧的低喃,冰凉的指尖滑过我的眉端,习惯了他常期以往的冷漠,面对今日不同寻常的温柔,我有一种恍如梦中的感觉。

    反身将我压倒在沙发上,他邪恶的唇勾起一抹魅惑的笑,“让你抱了这么久,是不是该换换我了。”

    脸瞬间一阵燥热,一直延伸到脖子,双手抵住他的肩,我有些抗拒的说:“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任何举动都是可以理解的。”

    “果然是律师,这么会狡辩。”他张口含住我的耳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现在,我的每一个举动也是无意识的,所以为了表示你的理解,就请乖乖的配合吧……”

    没得到我的应答,他已经开始攻城掠地,我被他折磨的几乎喘不过气,清楚的感觉到他也受着欲望的折磨,却不明白为什么还是隐忍不发……

    重重的喘着气,他迷醉的双眼移到了我眼前,忽地的一个翻身,我们双双滚落在了地上,优质的木地板再怎么高档,也抵御不了入侵至身体细胞里的冷颤,我咬着牙喊道:“凉……”

    “不要急,等会让你热的受不了。”他邪恶的爬在我耳边轻语。

    这样慢性的折磨,我想他也好受不到那去,看着他额头渗出细小的汗珠,我倒想看看谁能隐忍到最后……

    他如此自负的一个人,隐忍不发的原因恐怕也就是想看着我忍到极致的向他屈服吧。

    你想主宰我,我偏不。

    当周遭居于平静,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声时,李慕承拿起掉落在地上的黑色睡衣盖在了我身上,意犹未尽的的说了句:“你主动起来,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本就后悔挑.逗了他,被他这么一说,更是羞红了脸颊,我故意扭转头不去看他,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无比的尴尬。

    被李慕承抱着上了楼,结果刚一躺回床上,他便不知疲倦的再次压了下来,一番云雨后,我不仅累,更是无语,心里想着,如此精力旺盛的男人,将来谁要做了他老婆,真是有得受了……

    后半夜终于在极度的疲惫下安然入睡,奇怪的是,这一夜,竟再没听到那个陌生男人诡异的笑声。

    清晨的阳光从落地窗帘外,争先恐后的挤进屋内,将奢华的房间照得异常明媚,以为昨夜的纵欲会让李慕承今早睡到昏迷不醒,谁知睁开眼的一刻,竟发现身旁空无一人。

    我郁闷的穿着拖鞋下了楼,拖鞋在偌大的别墅里发出吧嗒吧嗒的响声,一早上除了这拖鞋的声音,我连个鸟语都不曾听到。

    健身房里似乎有动静,我探头一看,李慕承在里面,他正起劲的举着哑铃,见我走进来,唇角一扯便扯出了个暧昧不明的笑容。

    “你还真是有精力。”我有些嘲讽的说了句,以前是他经常嘲讽我,现在换我嘲讽他,果然是挺来劲。

    “当然,要不要试试?再战个几回也不是问题。”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我窘迫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凝视了半天。

    被他直盯的浑身发毛,为了让自己不显得尴尬,我来了句:“我有事情要问你。”

    “说。”

    “关于前晚的诡异事件,你能不能给我个说法?”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我期待的望着李慕承,希望能听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现在还不好说,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该你知道的,我会告诉你。”

    他越是这么藏着掖着,我越是好奇,越是想知道,但我也清楚李慕承的个性,不想让我知道的,就算我拿把刀在他面前装自尽,他依然不会告诉我。

    可我同时不明白,难道赵沥的事就是该告诉我的吗?他不告诉我,让我一直蒙在鼓里,被他控制着威胁着,不是更好吗?

    为什么要告诉我?只因为我惹怒他,让他忍无可忍了吗?这个答案,其实知不知道已经无所谓,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我留的住的,不用留也不会走,而留不住的,就算再怎么留,依然还是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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